第24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1 / 2)

宁娇娇掐出法诀,召唤出自己常花祥云,念元不放心,便打算与她一道回去。

然而就在念元即将踏上祥云那一刻,不知从何处涌来了一阵烟雾,如雪似白。不等念元反应过来,直觉后背间一股大力袭来,他凭借直觉侧身躲过,缺发现那白雾顷刻间将两人冲散。

念元生怕出了什么事端,几步跨上前,进了迷雾之中,焦急地喊道“宁姐姐”

他一边喊,一边在迷雾中伸手施展灵力,企图定位宁娇娇所在方位。

可是这迷雾重重,看似轻薄,实则期间一切景物皆掩盖了起来,念元急得不行,就在他打算直接用传讯符找人来时候,忽得被人拽住了手腕。

手指冰冰凉凉,念元险些下意识地将人挥开,强行忍住腕上激起那层鸡皮疙瘩,定定地看着那人,试探性地叫道“宁姐姐娇娇姐”

对方轻轻一笑,面容逐渐在散开薄雾中展露,杏眼微扬,眉眼噙着浅淡笑意,乌发红唇,念元看了一眼,忽然心跳漏了一拍,不敢再看。

倒并非是见到了美人心动,而是有些怪异恐惧。

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念元尚且来不及多想,就听面前宁娇娇开口“是我,怎么急成这样”

语气慢悠悠,还带着一贯熟稔玩笑口吻。

是在浮乌山林中,一直照顾他许久宁姐姐。

念元没有多想。

刚才那场清河星屑实在太过残忍,念元虽不通情爱,可光看着那枯败一地花瓣惨状,也觉得心痛。

他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宁姐姐呢

念元不敢多提,生怕多问了反而刺激到了本就情绪不稳宁娇娇,见她站在原地未动,故而只能小心翼翼地开口“这雾气来得古怪,再待下去,恐有异端。宁姐姐,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宁娇娇像是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好啊。”

念元得到允许,心中长舒了一口气,想了想,终究是不放心,生怕两人再被冲散,拉住了宁娇娇袖子。

因着心中藏着事,念元未曾想过,此时被他拉着、半点没有抗拒宁娇娇,已经不是他宁姐姐了。

实际上,从一开始宁娇娇被那阵白雾包围,整个人动弹不得。她试图开口说话,喉咙却好似被什么东西堵住似,半点声音也发不出,眼睁睁地看着念元被走进一团白雾中。

下一秒,她眼前一黑,意识也陷入了混沌之中。

模模糊糊,在一片漆黑中,宁娇娇隐约看到了前方有什么东西。

在眼睛目睹到光亮刹那,她忘却了一切烦忧,凭着心意,好奇地走过去。

宁娇娇只见琼楼高台,周围闪烁着无比耀眼光彩,如宝塔般穹顶似是在内里镶嵌着硕大夜明珠,温柔又明亮,闪耀得令后面那片湖水都如明镜一样。

有什么东西在心间即将破土而出,宁娇娇即有些惶恐又带着几分雀跃,这一刻她甚至无法控制住自己举动,脚下轻飘飘,不由自主地向着那高台走去。

高台之高足以通天,凡人皆想得到步入九重天上,可九重天之上又有什么呢

宁娇娇不知道,可她觉得这里能给她答案。

这个想法一旦从心中冒出,随之而来便是疯长。一股大力袭来,直接将她从底下托起至半空中,宁娇娇被迫闭起双眼,等她再次睁眼时,已经身处殿中最高层,还看见了

另一个自己

不、不是自己。

宁娇娇清晰地意识到了这件事,却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灵魂好似被割裂成两半,一半呆在体内,一半浮在了上空。

下一秒,宁娇娇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着魔般得,对那个大美人伸出了手。

虽然容貌近乎完全一致,可两人气质截然不同,面前女人容貌昳丽,眼角眉梢都要写着锋利冷峻,瑰姿艳逸,偏又气质冷淡强大,让人不敢直视。

哪怕她闭着眼,也能看出是个风华绝代、得天独厚大美人。

然而无论对面之人如何漂亮,两个一模一样人面对面情形实在过于恐怖,尤其是那人还长着和自己一样脸时。

于是就在宁娇娇即将伸手触碰到那冰雪美人脸颊时,她不知怎,突然意识到这件事,口中不自觉地吐出了一句草。

这一刻情绪不属于九重天宫小花仙,也不在于冰雪美人身份,只是宁娇娇本能反应。

就在宁娇娇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后,猛然间涨红了脸。

说来也奇怪,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方才脱口而出那个字意思,但宁娇娇莫名觉得不是个好词。

自己面前大美人,八成是要生气了。

没有。

对面美人倏地睁开眼,宁娇娇惊讶地发现她眼眸是一片深海似墨蓝,如深渊般引人遐思,又如旋涡般让人忍不住追逐。

她没有生气,而是对着宁娇娇笑了下,张开口似乎说了句什么,却如同被世界刻意阻隔,怎么也听不清。

在宁娇娇没有看见地方,腰间玉佩闪烁,片刻后回归寂静。

“醒了”

宁娇娇茫然地睁开眼,便看见面前站着禹黎。

不同于上一次见面时模样,这一次禹黎褪去了所有少年青涩,他好似一夜之间长大了,穿着红金盔甲,身姿挺拔,连眼神都是冷峻,恍惚中,竟有些像是如今离渊。

这张脸上,半点看不出竟会流露出曾经肆意却单纯笑容。

记忆渐渐回笼,宁娇娇忘记了梦中一切,却想起了方才所经历事情。

“那阵白雾是你”宁娇娇试图从地上起身,却发现自己浑身使不上力气,只能勉力站起来,强装镇定,“是你把我带到这里禹黎,你到底要干什么”

禹黎并不回答,只是定定地看着宁娇娇,答非所问“我给过你选择了。”

他一开口,宁娇娇就发现了更多不对。

从前禹黎灿若朝阳,不似九重天上老神仙,反倒像是凡间鲜衣怒马少年郎。他总是拥有最炽热也最清晰情感,可如今禹黎一片混沌,就连嗓音都变得分外低沉。

周围全是漆黑,连一丝灯火都看不见。宁娇娇自小便最是怕黑,连九重天宫殿中都放满了夜明珠,此时心绪难平下,更是情绪不稳“你到底要在九重天上做什么”

出口话音都染上了几分尖锐质问。

禹黎却仿佛没有任何察觉,轻笑一声,道“不妨猜猜看”

“你和离渊有仇。”宁娇娇站在原地,情绪满满平复下来,语气出乎意料冷静,“虽然不知你们两人关系,但你好似总能察觉到他情绪,甚至知道他一切过往,却又彼此相厌你想要毁掉九重天”

这话不假,所有离渊所珍视东西,禹黎都想毁灭。

如同黑白两端,彼此颠倒,从不相融。

禹黎微微笑了“那娇娇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有神魂牵扯。”宁娇娇试探道,“双生子”

这已经是她能猜到极限,甚至能在双方刻意隐瞒下猜到这个地步,已经算得上足够敏锐。

无论是任何人,恐怕都猜不出这件事真相。

于是禹黎又笑了,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侧过脸看向宁娇娇,问道“娇娇这么聪明,不妨再猜猜看,我将你带过来,是为了什么”

他脸

“魔纹。”宁娇娇没有回答他问题,垂下眼避开所有黑暗,低声道,“你入魔了”

禹黎瞳孔猛然放大,他倏地转过脸,再也不看宁娇娇,也不让她见到自己脸。

拥有着魔纹脸,一定死极为骇人又恐怖。

禹黎抬头望着全然漆黑天色,漫不经心地开口“此时我魔族大军已经攻破了北地驻守了罢。”

宁娇娇陡然抬起头。

北芙北芙还在

“怎么想起了你朋友”禹黎满怀恶意地笑了,“是了,他们都是你在乎人,你当然会总是想起他们。”

他猛地转过身,黑色披风在空中旋转出一道弧度,猎猎作响。禹黎大步迈道了宁娇娇面前,擒住了她双臂迫使她不能后退,旋即他俯下身,索性不再掩饰自己脸上魔纹,定定地看着宁娇娇。

“你总是想起他们。”

宁娇娇被他说得一懵,下意识道“你也说了,他们是我朋友。”

那我呢

禹黎绷紧下颌,伸手捏着宁娇娇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在对上那一片清明澄澈后,禹黎眼中一片猩红,仿佛炽热烈火愈燃愈烈。

“你有许多朋友。”

那我又算得上什么呢

禹黎没有将后一句话说出口,而是低低笑了起来,这笑声包含着说不出情绪,直让宁娇娇毛骨悚然。

出于法则缘故,离渊所有超出某个界限情感都会最终转移到禹黎身上。

连离渊都偶尔能察觉到情绪,落在了禹黎身上,该是何等激烈

“那个北海帝姬是你朋友”禹黎歪了歪头,见宁娇娇点头默认,嗤笑一声。

他恶劣道“可就是她将你交到我手中,宁娇娇。”禹黎停顿了几秒,松开了禁锢在她腰间手,俯首贴近了宁娇娇脖颈处,一边把玩起她发丝,一边轻声开口。“你被背叛了。”

“我只是化作了离渊模样,吩咐了几句,那北海帝姬便全然信了我,半点没有抗拒。”

“甚至是离渊。”禹黎凑近了她耳畔,低沉嗓音如同诱哄,“就连你心心念念爱人,对一切也是心知肚明,顺水推舟。”

“你猜猜,他想利用你做什么呢2”

宁娇娇一顿,有心想要反驳,却不知为何没有了上次底气。

她在害怕。

害怕禹黎说得一切,都是真实。

像是看出了宁娇娇恐惧,禹黎伸手在昏暗空中一点,旋即亮起了一片星光,渐渐地组成了一块水幕。

水幕中渐渐出现了一个熟悉人影。

“北芙将军”禹黎先宁娇娇一步开口,嗓音满是戏谑,“多谢相赠佳人。”

北芙猛地抬头,正好看见了水幕中站在一片漆黑里神情茫然宁娇娇。

小花仙最是怕黑,处在这样黑夜中,还不知道如何恐惧。

“该死魔族”北芙眼底一片赤红,声音如同裹挟着冰霜,“只会躲在阴沟里摆弄心机,可敢出来光明正大地与我一战”

北芙在骂禹黎,却没有否认他之前话。

宁娇娇愈发茫然。

她了解北芙性格,倘若真是冤枉了她,早就怒吼到到天下皆知了。

而这一次,北芙没有。

所以是真。

与北芙所想不同,宁娇娇甚至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怕黑了。

她满脑子全都被这段时间所发生所有事情占据,从虞央回归开始,到凡间仙临灯会,再到自己与离渊对话,甚至是北芙出现,还有那片被焚烧花海

桩桩件件,何其可笑啊。

宁娇娇藏在袖中手紧紧地捏着刚从焦土上捡起、破败常花。

她再不愿叫它梦留别,因为无论赋予多么美名字,常花仍是凡间常花。

正如她自己,改了性情,收起了脾气,折断了双翼,学着做一个九重天上仙子,再也不敢如从前那样高声语,再也不敢像在浮乌山林中那样肆意奔跑玩闹

她活得小心翼翼,竭力想要作为完美,想要得到所有人称赞和满意。

到头来仍是一无所有。

水镜顷刻间崩裂,落在面前化作一滩清水。宁娇娇蹲下身,将手放了进去,细碎伤口蔓延出丝丝血色,瞬间将清水变得浑浊。

宁娇娇在一片血污倒映中看见了自己模样,恍然间,竟觉得眉眼万分陌生。

何时开始呢

大概是百年前正月初九雪天罢。

不过是一场人间邀约,竟就此将她困于樊笼。

宁娇娇垂眸,捏紧着那几朵常花,指尖都泛着白。

闭上了眼,分明是满身伤痕,身心俱疲,可宁娇娇脑中竟是涌起了一股诡异快意轻松。

她想通了。

无论什么情爱因果痴缠,无论什么道义规则束缚,无论什么恩情相对

这些东西,都不该逾越她本身。

无,为天地之始。

倘若自己都不得自由,顾忌着旁人琐事,心中所存之事而未做成,哪怕能活千万年,岂不是也要懊悔千万年

正如常花就只是常花。

而宁娇娇,从来也只该是宁娇娇。

宁娇娇睁开眼,看向了禹黎。

说来荒唐,但回顾了一切往事后,这入魔之人竟是宁娇娇九重天上唯一交到真心朋友。

宁娇娇从地上起身,转过身,平静地与他对视“你想要我做些什么”

一片漆黑中,禹黎对上了宁娇娇双眼。

明亮、澄澈、闪烁着晶莹剔透光芒。

令人嫉妒,又忍不住心生向往。

禹黎想起宁娇娇对那些不相干人眷恋,胸腔中如同有钝刀在切割心脏,闷闷作痛。

指尖瞬间燃起了细小火光,他烧断了宁娇娇一缕发丝,顽劣地勾起唇角“我想让你做什么”

“我想让你死啊,宁娇娇。”

只有死亡才能带来最后平静,也只有死亡了,才能让世人瑰丽日月化作一人莹莹灯火。

只是禹黎抬头,再次看向了宁娇娇。

这个要求有些出乎意料。

但也不是不行。

宁娇娇思索着,点了点头“好。”

可禹黎接触到她目光,却像是被火烫到了一般,猛然间退缩。

他身影在空中化作虚无,只留下一句话

“不如先想想,如何从这里离开。”

九重天宫正殿内,所有仙侍都退在殿外,唯有帝君与鴏常两人。

“所以你是故意让那人北芙引宁娇娇去荒地”鴏常压低了声音,难以掩饰自己语气中惊愕,“离渊,你明知道他”

鴏常已经从离渊处得知了禹黎与他关系,只是仍不解离渊此刻决定。

“我还以为,你很喜欢那个小花仙。”鴏常摇头,“现在看来,倒是我眼拙了。”

离渊蹙眉“这两者并没有关系。”他像是不解为何鴏常会得此结论,顿了顿,仍旧好脾气地开口解释,“我情绪都会传递给我分\\身。他以情绪为食,在清醒时,力量足以与我抗衡。除非让他有所羁绊,动摇本心。”

恐怕就连离渊自己都未曾意识到,他从未这么耐心地与人解释过。

鴏常奇了“你就这么自信那分\\身见到宁仙子会动摇本心”

离渊垂下眼,嘴角笑意淡了些,低低应了一声。

鴏常见此,心中更是惊奇,故作不解地扬眉“那分\\身本源可是帝君大人,意志极为坚定才对啊。小仙不才,也曾记得当年赤炎烈火将帝君大人活生生灼烧三日,也未曾听开口喊过一句痛,如今不过是”

“我喜欢她。”

离渊面无表情地看向了鴏常,抬手抚住了自己心口,感受着提起她时,那一闪而过喜悦,唇边不自觉地溢出了一丝笑意。

“应当是极为喜欢她。”

离渊这般坦诚,反倒让鴏常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即便有心想要提醒,鴏常看着好友,竟是一时不忍拆穿。

罢了,如今这般不懂也好。

左不过等他情绪回来,自然就知晓了。

静默片刻,鴏常开口“便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离渊敛眸“这是最快方法。”

以此让禹黎动摇本心,借此机会一网打尽,再没有比这更好方法了。

所有一切都尽在掌握,不差分毫。

离渊执起茶壶,想要亲自添上点茶,却不知怎么走了神,连茶水满溢都未曾发现。

鴏常不住地摇头,看向离渊目光难得带着几分怜悯。

两人之间气氛沉默,直到北芙出现。

她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一切都在离渊掌控之中,魔族大败,余孽皆束手就擒。

不过,还有一个坏消息。

“主使者未曾得见。”北芙面容冷峻,曾经明艳模样都化作了冷峻嶙峋,“手下人来报,回来人是个傀儡,宁仙子并未及时归来。”

“如无意外,宁仙子此刻应仍被他困住,不知所踪。”

话音落下,气氛冷凝得像是要化成冰。

同样赶来姻缘仙君缘邱闻言,皱起眉,他看向了离渊,不知想到了什么。

不等缘邱想出结论,高台上坐着那人已然起身。

禹黎刻意将这幅场景展现给北芙,显然是挑衅。

而除去挑衅之外,离渊竟荒唐地感受到了不受控感觉。

他根本来不及细想,身体已然走下了高台。

时至如今,离渊荒谬地发现自己脑中只有一件事。

找到她。

不料,一柄烈焰红刀直横在了他面前,离渊抬眸,对上了北芙冷凝双眸。

“帝君大人,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忘了和本公主说明了”

鴏常心里捏了把汗,连自称也不用了,直接用北海帝姬身份,可见北芙是气得狠了。

四海之内谁不知道,北海帝姬北芙生来性子高傲,懒于攻心算计,却从来不是蠢。

若是真蠢人,又如何能够从北海那乱七八糟子嗣关系中脱颖而出,令如今北海王也在她面前唯唯诺诺,做出一副极尽宠爱模样,绝不敢造次呢

北芙才不管旁人如何想,她一旦想起自己可能被人算计着将最好朋友推入陷阱,五脏六腑都犹如被蝼蚁啃噬,恨不得一把火烧了九重天所有才好。

龙性如此,天生霸道不讲理。

然而不等北芙做出任何举动,离渊抬起手,轻轻挥了挥,便将那巫山玄铁所制千斤之刃挥开。

磅礴骇人威压铺展开来,北芙等人尚且能咬紧牙关抵挡,身后修为再低些小仙们,早就瑟瑟发抖地跪了一片。

“吾不在之时,如遇不定之事,丹药掌司与姻缘仙君共决。”离渊嗓音冰冷,唇角再也没有笑意,此时他完全就是九重天帝君模样。

如被雪光浸染冰冷,漠然到不近人情。

“其余诸事再议。”

不等话音落下,离渊已然消失在了原地。

缘邱茫然,一张苍老面容上写满了疑惑,他看向了鴏常,后者摊开手苦笑。

显然,某人算计了一切,结果忘把自己心算计进去了。

不知有意无意,禹黎离开时,没有将所有光亮撤走,他给宁娇娇留下了最后一点火光。

圆圆,不足手掌大小萤火之光漂浮在空中,宁娇娇用掌心托着,强撑着往前走去。

不知是不是她错觉,原本身体上疲惫逐渐消散,就连手臂上伤口都愈合很快。

宁娇娇已经想不清自己在昏迷时梦见了什么了,但她仍记得梦中祥和宁静感觉。

好似所有情感全都消散与梦中,红尘是非皆为虚无,渺渺间,只剩大地一片。

这样很好。

宁娇娇握着那团光晕,摩摸索着前路,孤自走在一片漆黑中。

四周一片死寂,不提鸟鸣溪涧,就连半点风声也无,似乎苍茫天地间,独独只剩她一人。

宁娇娇不能使用灵力,只能凭借双腿行走,原本以为这很困难,可是走着走着,她竟意外地觉得并不是那么骇人。

虽然昏暗无光,不知为何,总有几分熟悉。

就像是